她自以为是小睡,醒来时屋里的光线虽昏暗却已清晰可见,她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摞书卷上,身前是温暖的外衫,探身闻了闻外衫的味道,是廷哥的气息。
☆、提亲
连绵的阴雨天带来了初秋的微凉,屋檐下的积雨犹如瓢泼,温家小花园的桂花打落一地,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
四四方方的亭子里除了桂花香还有清雅的茶香,江茉局促地坐在温元廷身侧,小心翼翼的打量对面女子的脸,果真和廷哥有些神似,特别是那双眉眼,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都怪元廷不早说明,让张氏闹了一通,害我担心了好几日。”温牧画手里握着一把团扇,安安静静的放在膝前,这般清爽的天气着实用不着。
她身后的丫鬟将剥好的金桔放在瓷碟内,一双平静的眸子只盯着金桔,丝毫不瞥向别处,可见□□的十分规矩。
温元廷喝了口茶,眉间舒展地望着江茉轻笑:“事发突然,不止你们,连阿茉都措手不及,张氏那儿让人送些东西过去,免得她心生不满再生事。”
“眼下张氏的事倒不是要紧的,是你打算怎么同父亲讲?”温牧画眉目和善的望向江茉,略有些内疚的道:“阿茉不要怕,我必定是站在你们这边的,只是温家形势复杂,恐怕要你受些委屈。”
不等江茉出声,温元廷微微皱眉:“我不会叫她受委屈的。”
他说罢向温牧画使了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多言,敛容认真道:“让张氏备下礼,过几日去东阳村江家提亲,既然她是咱们的“阿娘”,由她出面再名正言顺不过了。“
江茉攥得掌心发烫,她隐约猜到温牧画想说什么,自打她得知张氏只是温家的一个外室,就料想到廷哥的家世非比寻常,好歹是被宅斗宫斗节目耳濡目染过的,顺着想便知他们温家门槛高,或许不会让嫡子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农女。
她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没半点惧怕退却,反而噙着些许笑意,轻轻拽了拽温元廷的衣袖:“你仔细考虑过么?确定要娶我为妻?”
温牧画略有些惊讶的看着她,虽说是农户出身,但容貌和气质却与名门闺秀无甚差别,甚至比她们少了些扭捏,让人看着舒服。
“明媒正娶。”他咬重每个字,一只手在桌下握住她的食指,稍稍用力的捏了捏,用这种不易被外人察觉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坚定。
小姑娘粲然一笑,眼睛发着亮道:“你想好了?娶了我就不能有别人,将来院子里除了我一个女主人,妾室通房一律不准,你若养外室我是不介意的,但前提是捂得严实不要被我知晓,否则一把火烧了你们这对苦命鸳鸯,让你们生不同衾死同穴也算功德一件,若是外室生了孩子,那就让他去守你们的穴墓,也是为人子女的孝心。”
她故意把话说得无理又尖酸,就想看温元廷会如何反应,当着阿姐的面儿会维护男人的绝对地位,还是毫无怨言的应下。
温牧画略有些尴尬地看了看弟弟,不由腹诽这小姑娘是个不好招惹的角色,她笑了笑道:“阿茉,你年纪小不大懂内宅里的事,待来日你做了当家主母就不会如此说了,该隐忍......”
“不必隐忍。”温元廷牵起唇角轻笑,目不转睛的盯着笑靥如花的姑娘,早知她与旁人是不同的,今日又知她乃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不假思索的回答:“我答应,今日请长姐作证,我温元廷求娶江茉,无妾室无通房无外室无异腹子,若食言,便不得善终。”
江茉略一迟疑,沉浸在他笃定的目光里,转瞬甜甜一笑,梨涡浅显,轻轻的吁了口气:“不必发誓,将来你若真心瞧上哪个女子,大可以直白的告诉我,我向来不做委屈自己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