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管的两辆型车高速冲到小摊前,嘎的一声停了下
从车上跑下来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领头的还是昨天狼狈而逃的梁队长。
只见他叼着一根香烟,嬉皮笑脸地走下车,指着父女两人大声地嚷嚷,“许老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敢上街呢?没想到你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人物,得,也省得我再跑去你家里一趟。兄弟们,把这些锅碗瓢盆都给我砸了。”
身后七八个穿着制服的男人一拥而上,就准备砸了这对可怜父女吃饭的买卖。
许老头见状,还想再哀求一次,“梁队长,昨天是我对不住你,我认罚认赔,这些东西是我们一家老小吃饭的家伙。求求您,手下留情给我们一条生路。”
梁队长嘬了嘬最后一口香烟,一把将烟屁股扔在地上碾了两脚,抬头看着这对父女,“求饶?呵呵,昨天你不是还挺硬气的吗?居然还敢拿着菜刀对着我们,今天就怂了?哼哼,我告诉你们,晚了,今天不把你们这些东西全都砸碎,怎么消我心头之恨。”
小毛这会躲在街道另一头的拐角处,偷偷露出一个头往这边打望,心里着实为他们担心。
我要是个官就好了,往他们面前一站,牛逼地报出我的名号,然后这帮土匪立即倒头就拜,大呼领导饶命。倩儿用崇拜的眼神看着我,恨不得马上委身于我……唉,可惜……我现在什么都不是。
就在小毛还在一边白日做梦的时候,许老头这小摊已经被拆得七零八碎,满大街都散落着各种做饼的材料。
许倩儿看着眼前这幅景象,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许老头眼里也憋屈地含着泪水,可现在面对这么多身型高大的壮汉,他连拿起菜刀的勇气都没有。
他回身搂着女儿,在她耳边心有戚戚地说:“女儿,别哭,这就是我们这些穷人的命啊。以后咱们再另外找一门谋生的活计,这大活人总不会被尿憋死。好了,不哭了,就当这些东西喂了狗。”
梁队长见这小摊也被拆得差不多了,就招呼手下人先停下手。他又点起一支香烟,悠闲地吐出一口烟圈,走到两人身前,“昨天拿刀的事情,就算结了。现在我们昨天你女儿抓伤我的医药费也不多收,一千块就行,加上规费一共是一千五百块钱。”
“什么?”许老头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完全无法想象这世上还有这么卑鄙无耻的人。
他们累死累活一个月也就能赚一千左右,这些钱不但要支付房租,一家老小的吃穿嚼用,还得给自己身体不好的老婆买点便宜的药物。现在梁队长随便一开口,就要一千五,他就算卖掉家当,也找不出这么多钱来。
“你聋了吗?许老头,赶紧的,别耽误我和这些兄弟们的时间。”
梁队长用手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梁队长,昨天是我们不对,可是我们不是不愿交钱,而是实在交不出这个钱啊。现在你又要一千五,我这砸锅卖铁也交不上啊。”许老头依旧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希望他们能谅解自己家庭困难高抬贵手。
“人老了就是耳朵不好,我说了,不要耽误我和兄弟们的时间。你说你没钱,行啊,去卖血、卖肾。我不管你怎么筹到这笔钱,反正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梁队长瞪大一双牛眼,脖子上的青筋清晰可见。
许倩儿听着他们的对话,眼泪一直刷刷地流个不停,像个鹌鹑一样都在瘦弱的老父亲身后一动也不敢动。
许老头揉了揉浑浊的眼睛,擦掉流下来的泪水,还是低着头连连鞠躬,“梁队长,您行行好宽限几日,总得让我想办法去借点钱才能交给您啊。”
“宽限几日?行,你也别说我这个人不讲道理,就让你宽限几日,不过今天你总不能让我和这些兄弟白跑一趟吧,好歹你也得留下一点东西当抵押。”
许老头看着一地的破烂,他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拿出什么当抵押,只好无助地看着梁队长,“梁队长,我这还有什么东西能抵押呢,这些稍微值钱的东西都被你们打碎了啊。”
梁队长裂开嘴哈哈一笑,“这些破烂就算没打烂,能值一千五吗?你当我傻啊,我收了这些东西,你们转身就跑了,我拿什么交上去?不扣下一点让你心疼的东西,你是不会想着要交钱的,就算是给你个教训吧,今天让你的女儿跟我们回去,什么时候等你凑够了钱,再把小丫头带回去。”
“什么?你要扣下倩儿?”许老头听到这话,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难以相信,这朗朗乾坤居然还有这种拿人抵债的事。
他顿时涨红了眼睛,一副随时都要拼命的样子,“姓梁的,你别欺人太甚,我女儿一个黄花大闺女要是跟你们这帮畜生走了,还能有个好?今天你就是要了我的老命,也别想带走我女儿。”说完,许老头从地上捡起一根生火的铁钎,示威一般地在身前挥动。
身后的倩儿,这会也被城管这帮人的话惊呆了,她万万想不到昨天自己的一句激愤之语能招来这泼天的大祸。
小毛躲在一旁看到这个情况,也有些目瞪口呆。眼看着许老头拿着铁钎就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小毛心里也十分害怕倩儿真会被他们拖回去,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小毛在危机之时,也没有冲出去和他们打架,毕竟以他这个小体格,再多三五个也不是他们那帮人的对手。
他此时正在马路上四处搜寻着看起来高级的汽车,他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