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的乔心唯只觉得心底发毛。短则一年。长则三五年。这么说來。短时间内江浩还不能与她划清界限。
江浩默默地看了一眼乔心唯。眼底充满了抱歉。乔心唯狠狠地回瞪过去。若不是有别人在。她真想甩头走人。
沒有一个女人可以接受自己的丈夫与前女友关系密切。并且这个前女友动机不纯目的明确就是冲着她的丈夫來的。她沒有这么大度。做不到包容。
院长和医生交待完之后就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显得尴尬。乔心唯坐在窗边向外面探着头。这窗外就是一个小湖。湖面上的睡莲开得十分好看。可谁又知道这睡莲隐藏在水底的部分是不是早已被细菌和病毒寄宿。
许多的危险和邪恶。都是表面看不出來的。
“阿浩。心唯身体恢复了吗。”
江浩看了一眼乔心唯。说:“嗯。不碍事了。”
“那就好。这人啊身体不好最遭罪。你也一样。不要光顾着工作。身体也要顾着。”
江浩点点头。
萧天爱又说:“阿浩。我想回家去住。你能跟医生说说吗。反正就是修养。在医院跟在家不是一样么。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江浩想了想。说:“好。可以请两个护工。一來照顾你。二來也可以陪陪你。”
萧天爱感激不已。“谢谢。我不知道做什么來感激你们。总之谢谢。”
“不需要。这是我欠你的。”江浩客套地说着。看看百般无聊的乔心唯。他适时说。“我会跟校长和医生谈一谈。如果可以会安排你出院。你先在这里好好修养吧。我们得走了。还有其他的事。”
萧天爱眼底微闪着落寞。她浅笑着点点头。“好。慢走。”
江浩拉着一直沉默不语的乔心唯离开了疗养院。之所以带她一起來。是不想回家之后再解释。
时值盛夏。道路两旁的大树上有知了叫个不停。无风的白天。连树荫底下都热得够呛。都城的天气就是这样。说热就热。过度都沒有。
乔心唯愤愤地走着。天热再加上气愤。沒走几步路就感觉脖子里背上都湿透了。她能感觉到汗从额头上流下來。伸手一擦脸颊。满手都是汗。
真后悔出來。
“心唯。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开车。”他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他何尝不是。但萧天爱的手术和复健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他也决定不了。
乔心唯呆在树荫下等着。她忽然很想念江南的外婆家。那里夏天也热。但有风。不至于这么怄。若是午后有一场雷阵雨。别提有多凉快。真想趁现在去看看年迈的外婆啊。
正想着。耳边忽然传來一个女人的哭声。她转头循声望去。只见疗养院偏门的警卫室里。孙容瑄被轰了出來。她哭着说着什么。但保安们谁都不理。甩着手让她走。
孙容瑄许是哭得乏了。被保安们一阵轰赶之后。她只好悻悻离去。
真是冤家路窄。今天就不应该出门。所有她不想见的人都给碰见了。
孙容瑄哭得双眼红肿。手腕上的白色纱布掉得老长。都拖到了地上。她也不收拾一下。既狼狈。又凄惨。
她是不会有这份同情心去探问一个作茧自缚并且咎由自取的人的。当然。她也不会躲着。光明正大的。她有什么可躲的。
孙容瑄慢慢地走來。走到路口的时候。她微微一抬头。猛地就看到了乔心唯。以前她们两个是室友。同进同出。后來她以胜利者之姿抢走了纪小海。而此刻。人家端庄大方。而她苦不堪言。
人生的际遇真的很奇妙。
出乎乔心唯意料之外的是。孙容瑄竟然只是朝她冷笑了笑。然后沒趣地走了。仅此而已。
江浩的车缓缓开过來。他落下玻璃窗。用下巴一指。“她怎么在这儿。”
“不知道。”
“她有沒有为难你。”
乔心唯再次摇头。“话都沒有说。更别提为难了。我还想着她若找我茬。我就录像保留证据。告她一个故意伤人罪。她不是喜欢打官司么。”
江浩笑了笑。当然是嘲笑。“她撤诉了。主动提出要你们赔偿三万块钱就撤诉。”
“三万。凭什么”乔心唯诧异不已。“这不是摆明了敲竹杠么。阿诺和小芝能同意。张远也能眼睁睁看着我们让她敲诈。你怎么才告诉我。”
“沒让阿诺和小芝知道。对她们只说孙容瑄撤诉。事情已经完结了。张远倒是想争取一下。但孙容瑄这种人。还是赶紧了事为好。不是吗。”
“那钱呢。”想一想。乔心唯顿悟。“你给了。你这就给了她三万。”
江浩无所谓这三万块钱。那天是他跟张远一起找孙容瑄谈判的。他松口给钱的唯一条件就是。她不准再找乔心唯麻烦。以后任何时候。都不准。
乔心唯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刚才孙容瑄看到她。一句话都沒说。要换做以前。非跟疯子一样闹一闹不可。
“钱能解决的问題。都不算问題。咱回家了。好吗。”
原本乔心唯心里还窝着火。但江浩一句“咱回家了”。又将她的小火苗给按灭了。他为她所作的事情。她心里清楚。
坐上车。车里空调吹來丝丝凉风。“江浩。我想我外婆了。我们去看看她好吗。”
“好啊。”
说走就走。
外婆的家。在江南的一个小镇上。这里有历史悠久的京杭大运河贯穿全镇。水南是现代都市化建筑。而水北则是保存完好的旧式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