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河清:“……”
霍桀背着叶河清跑了起来,脚步声踏踏而过,感应灯一盏接一盏亮起,暖淡的橘黄,把霍桀的头发染成了好看的眼色。
叶河清起先紧紧抓住霍桀的肩膀不吱声,闭上眼,却在过程听到风从耳边吹过的声音,还有霍桀隐隐的呼喘,所有东西开始放慢静止。
他逐渐放轻松,看着跳跃在霍桀发顶的光,看着他们跑过的路面落满光线。叶河清甚至看到巷子两侧的爬山虎在舞动着叶子,他觉得新鲜,脚步声踏过心,胸口咚咚地震响,越来越响。
他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奔跑,跑着跑着要飞起来了。
前所未有的体验。
拐过巷口,霍桀在旧楼前停下。颈后的头发s-hi了,衬衣也s-hi了几块地方。他偏过头想去看叶河清的反应,叶河清这时低着脸,看不太清楚。
过了会儿,叶河清缓慢地从霍桀后背滑下,他低着脸,手背遮在眼睛前,能听出嗓子处在紧压的状态,沙哑地说:“谢谢。”
霍桀没叫叶河清抬脸,手放进兜里:“小孩子有情绪波动很正常,收拾收拾就上楼,别让你哥哥担心了。”
叶河清脑袋被什么东西碰了碰,他用没遮眼的手摸到一颗放在发顶的糖,咧嘴笑了。
霍桀说:“那么容易打发,一颗糖就笑了?”
于是态度十分大方自然,将还剩下的一颗糖也给了叶河清,放他脑袋上让他自己拿。
叶河清索性把遮住眼睛的手也拿下,一边手握一颗糖,眼睛s-his-hi的,但没流出疑似水晶豆的液体,看来是成功的憋了回去。
霍桀说:“回去吧。”
叶河清一步三回头,站在楼梯口,看到霍桀还在,开口告诉他:“霍哥,谢谢你让我跑起来,我永远不会忘记今晚的感觉。还有,其实你送我的糖我还留了好多在家里,没吃完。”
他又说:“我怕吃多会牙疼。”
霍桀的眉毛大概会挑一下,叶河清在脑中幻想着,喊完稍微害羞,坚定补完最重要的一句:“也舍不得一下子把这么甜的糖都吃完了。”
楼道口的感应灯瞬间亮起,叶河清转身,看到叶小照手边拎了个黑色垃圾袋,脚底趿拉着他前几天特意买的兄弟款拖鞋。
叶小照洗完澡不久,顺手把今天的垃圾先拿下楼倒了。他问自己弟弟:“舍不得什么。”
叶河清再扭过头,拐角的路口空空荡荡,一片月光静谧的淌在路面,霍桀走了。
叶河清讪讪一笑,讨好地走进把垃圾袋接到手上。
兄弟两一起去倒垃圾,回去后叶小照发现弟弟今晚回来特别兴奋,时不时蹬腿。
他说:“不怕脚疼,放下。”
叶河清哦哦的盘好腿,跟叶小照看电视,等广告时间又溜进卫生间照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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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修。
第34章
叶河清在镜子前走了几个来回, 一会儿理一理头发, 一会儿凑近仔细检查额头有没有冒出小痘痘, 俨然是副少年青春期心思涌动的样子, 自己却浑然不知。
叶小照跟在旁边默默打量,看得再明白不过。他想起刚才应该有人送了自己弟弟到楼下。
叶河清勤快的把自己跟叶小照换过的衣服洗干净, 抱着小盆爬到露台晾干。他顺梯子爬下去,叶小照就在底下等他。
“哥。”
叶小照微微莞尔:“当心点。”
木梯有些旧了,边缘摩起不少木屑。前几个月陆陆续续的下雨,如今经过阳光暴晒,整个木梯子摸起来又干又脆。
叶小照寻思该跟房东商量重新换一个梯子, 省的以后发生些不必要的意外。他弟弟腿本就不方便, 每天爬上爬下,出了事他找谁哭去?
“明天把衣服晾窗外,等房东叫人过来换梯子,再晒露台上。”
“知道了。”叶河清关门进屋, 电视正在放广告, 时间并不早了。他过去把电视机关掉, 看着叶小照的表情明显是有话想跟他说。
叶小照主动坐在沙发, 顺手一并牵着他的手腕子让他坐好。
“小照, ”叶河清认真地开出话题, “我今天见到一个很厉害的人, 那个人你也知道, 是余青州大师!”
叶小照的确知道, 叶河清以前在电视上专门看他的演讲, 情绪热烈过头,还要坐在电视屏幕前眼泪要掉不掉。
叶小照问:“别人替你引荐的?”至于别人,叶河清所认识的圈子中,只有近期那位姓霍的公子有这本事。不用猜,刚才把叶河清送到楼底的人大概也是对方。
他神思复杂,叶河清在外打工的这几年,他未曾觉得自己的弟弟长大多少,现在细看,弟弟在自己眼皮底下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成长,叫他感慨颇多。
“哥,”叶河清将今天下的决心告诉叶小照,“我打算把在夜校念的书退了,然后去学画画。”
“余青州先生建立了一个残疾基金会,里边有好多像我一样的伙伴,他们留在先生那里画画,如果画卖出去了,就能分到一笔酬劳。余青州先生请来了很好的老师,包括有专业的大学生自愿者也来教大家画画,先生说只要心里还有梦,不管起步多晚都不算晚,这是坚持一辈子的事。”
童年种下的火苗终究没有彻底熄灭,叶河清谈及想做的事,眼睛有光,语气欢快。这是自他带叶小照出来樊城后,第一次积极主动的提到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了规划未来方向的干劲。
叶河清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