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深山里有个大槐村,大槐村周围载满了槐树,大槐村民靠伐木外运为生,可外面小镇将木价压得极低,善良淳朴的大槐村民大多目不识丁且不善言辞,所以大槐村很穷。
八年前的四月里,大槐村外来了一对夫妇,夫君温和俊雅,看呆了一整村的姑娘,娘子娇弱灵秀,可惜挺着的肚子琢磨着已有四五个月大,村里的男丁在咽下一口唾沫后便不再多做他想。
几天后,夫君成了村里的教书先生,娘子便成了村里孩子们的师娘。
教书先生待人亲切和气,学识又渊博,全村的大人都尊敬他,孩子们都喜欢他。师娘漂亮温柔,虽然做的菜不堪入口,但每次孩子们去上课她总会把村里大叔大婶送的吃食分他们每人一点,惹得孩子们都屁颠屁颠地黏她不放。
渐渐地师娘的肚子越来越大,教书先生每日的上课时间愈发短起来,全村的大人都眼巴巴望着这对神仙般的壁人会生下一个怎样俊美的娃娃来,全村的孩子也巴巴盼望着他们会多个小师弟或是小师妹。
九月的某一日,天着脸,雨要下不下,天际瞬然划过一道白光,伴随着“喀拉拉”一声惊天雷响,小得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山沟沟里响起一声巨大的婴儿啼哭声。
方小蕾就在这样一个平常的日子里诞生了。
几日后大槐村里的其他村民带着礼物都来恭喜教书先生和师娘。
张大婶眉飞色舞地说,九月里少打雷,这孩子的福气将来定不一般。她家那位村里闻名的张半仙红着老脸把自家婆娘领会家中。
李大娘拨了拨方小蕾红皮老鼠似的小脸,说这孩子跟她爹娘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柴夫老李往上瞧了瞧面色仍然苍白的师娘,低低咳了声。
捣蛋鬼赵阿旺扑腾了半天终于见着了小师妹,却皱了皱鼻子嫌弃小师妹怎生得如此丑陋,大家都笑了,赵婶羞得面皮儿红透,拉过五岁大的儿子低声训斥他一番,哪知那赵阿旺还是个不服管教的,见到阿娘板着个脸,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熟睡的小师妹砸吧了几下嘴,在娘亲怀中动了动,寻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又吹着泡泡沉沉睡去。
于是村里的婶婶婆婆们都肯定这孩子长大后定是个文静不爱闹的娃。
后来村里人都说山村妇人无见识。
七年后。
山青青,水清清,方小蕾偷懒一身轻。
旁边背着一大箩筐枯枝的小病瓜许鹏苦着张脸不停腹诽,蕾姐姐是坏蛋,说好要帮他一起捡枝柴他才肯带她出来的,现在又是他一个人在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蕾姐姐不会出手帮她他却还是一次次上当受骗,可能如村里其他兄弟姐妹所说,他是大槐村里的头号大笨蛋。
“许小病瓜,你就墨迹着吧,山腰里的都是半湿柴火,你拾了这一萝回去是准备熏蚊子?”前方的方小蕾从两米来高的树枝上轻松跃下,蓬着乱糟糟的头发朝许鹏扬了扬下巴。
没等许鹏说话,她又从怀里掏出来两只鸟蛋,嘻嘻一笑道:“昨天那**蛋都叫你们这帮馋嘴儿讨去了,害得我今天都没**蛋好吃,幸好我方小蕾比你们多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