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国公夫人道:“我与慧宁公主虽不是亲姐妹,但却胜似亲姐妹。这么多年感情了,说句托大的话,她的儿子,我也当做亲生的看的。如今瞧着笙哥儿一步步稳稳当当走来,不需要他爹他娘操一点心,我也跟着高兴。”
勇国公明白,早年妻子遇到很多事儿,身边多亏了有这个公主在。
说起来,他也是得好好感谢这个公主的。若不是妻子身边有她在,在妻子遇难的时候她帮衬着些,说不定,他与妻子便没有那样的缘分,更没有今日的一家和乐安康了。
勇国公道:“霍侯两个儿子,一文一武,个个出息。这笙哥儿年纪轻轻便考中庶吉士,那将来可是要入内阁称相的。如今又娶了江南名门之女为妻,日后于他仕途更是颇多助益。策哥儿继承了他父亲的衣钵,日后朝廷打仗,说不定咱们毅哥儿可以与他并肩作战。对了,我听霍侯说过一嘴,说是再过两年,就将策哥儿扔进郊外大营去,让他自己历练历练。等到了十四五,就带着他去战场打仗。”
说罢,望向一旁自己儿子,也琢磨着说:“再过两年,毅哥儿也得去历练了。”
勇国公夫人道:“这事儿棠儿与我说过,那策哥儿还小,她哪里舍得。为了这事儿,她跟霍侯不知道闹过多少别扭了。道理她都懂,但身为母亲,总归是舍不得的。”
慧宁公主舍不得,她自然也舍不得。
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那可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啊。男人们懂什么,左右他们又没历过生孩子的苦,又如何懂那份辛酸,自然说什么是什么,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勇国公望了妻子一眼,似是在瞧着她脸色说话:“话虽如此,但……保家卫国乃是男儿应当做的事。这苦迟早是要吃的,越早入了军营历练,就能越早有那颗报效朝廷的心。毅哥儿,你说是不是?”
父母说话的时候,兄妹三人都在吃自己的。
此番毅哥儿被父亲点了名了,才开口说道:“娘,儿子自己也想去。儿子不怕吃苦,就怕日日躲在家里享乐。爹爹说过,咱们薛家能有如今这般显贵,都是战场上拼杀来的。爹爹也有老的一日,也有不能再上战场的一日,到时候,总得需要儿子子承父业。儿子想好了,若想保得母亲与妹妹,就必须要建功立业。”
勇国公十分赞同,十分满意的点头说:“瞧,咱们毅哥儿多懂事。”
“你就哄他吧。”勇国公夫人道理都懂,但总归舍不得。
去了霍家后,勇国公夫人寻到了慧宁公主,二人躲在屋里说了会儿话,便说到这事上来。
“他们倒是狠得下心来,左右怀胎十月生下孩子的人不是他们。”勇国公夫人平时外头应酬的时候,都是一副端庄娴雅的样子,应酬在诸贵妇中游刃有余,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来……
也就只有在慧宁公主面前,她才会有各种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