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瞧您瞧,我没说错吧,开始激动了。”杨小欢坚持不懈的顶着阚齐,真是不怕死。
“你……”阚齐差点一口气没爆出来。
他能想象得到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狰狞,好像真的有点儿反应过头了……
老武也纳闷:“您明明可以一招毙命让他永不翻身,为什么要这么折腾,浪费时间,我都替您觉着心累……”
“你不觉得相比一招毙命,凌迟处死更加有报复的快感吗?”
“……”
这天明朗休息,大中午吃完饭蹲在阳台上清理挂在外墙上的爬山虎。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充足,距离上次清理还不到半年,茂密的爬山虎又爬到阳台窗户上了,直接影响到客厅的采光,整个家都阴凉阴凉的。
徐华芳帮不上忙,坐在轮椅上指挥着儿子忙活。
“儿子,你身子进来一点儿,别光顾着朝外边够,这窗户不牢实。”这是最老式的木头窗框,平时用手开窗户都摇里晃荡的,何况明朗这么大个儿,杵在上面肯定不安全。
“没事,我有分寸。”
明朗大半截身子伸出窗外,一手扶着窗框,一手拿着裁缝剪一点一点吃力的修剪着盖在窗户上的植物。由于他个头儿太大,整个人又是呈倾斜状站立,平衡就很难掌握,才十来分钟就搞的一头汗。
这活计难度大进度慢不说,还危险,这么弄下去就算中间不休息也要弄一、两个小时。
徐华芳觉得不妥,说:“算了别弄了,赶紧下来,在家晒不着太阳我下楼晒就行。”
“您别打岔儿,我自己弄就行,”明朗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本来咱家这老、老房子就潮湿,再不晒晒太阳除除湿气,墙都快……快发霉了。”
“那就叫家政公司来做吧,他们专业。”
“想什么呢,”明朗把掉落到身上的爬山虎拍掉:“家政公司来光清、清理这东西至少就是一、二百块,您钱痒?”
徐华芳眨眨眼睛:“不是三十么?”
明朗一笑:“三十?人家出……出场费都不够。”
徐华芳没再说话,她愣神的瞧着儿子忙碌的背影,脑子里恍恍惚惚。明朗二十七岁了,在他眼里儿子是个敦实的男子汉,有责任心有担当,孝顺良心好,但因为自己的原因拖累他到现在还是单身一人,明朗每天想方设法工作赚钱,省吃俭用给自己存钱治病,这几年大到一台手机,小到一双袜子,他基本没给自己添置过什么东西,因为他根本无暇瞻顾其它事,在他看来,贴身的东西能用就行。
这么优秀的男生,为什么身边连个陪伴的女人都没有?
“儿子,你还记得原来住我们楼上那段阿姨吗?”
“记得,怎么了?”明朗抬头目测了一下自己清理好的那小片爬山虎,歇了一口气。
“她今天早上给我打电话了。”
“哦,约您去……去老年活动中心唱歌?”
“不是,她问我……”徐华芳琢磨着应该怎么说:“问我你结婚了没。”
明朗无奈的一闭眼,知道老妈又要旧调重弹,他快受不了了,这群老年妇女在一起除了相互打听子女结没结婚就没有其它话题了吗?庸俗!
明朗假装没听见,专心致志的修剪外墙的爬山虎。
“我说你没对象,段阿姨就说……她给你介绍一个。”徐华芳说完就安静下来,等待明朗的反应。
隔了两分钟,明朗不冷不热道:“我倒没什么,就怕浪、浪费了人姑娘的时……间,也打击了段阿姨的积极性。”
这意思显而易见,人家肯定不会看上他。
“那好歹也见一面呗?说不定就看对眼了呢?人家还是大学生呢!”反正徐华芳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给儿子找对象的机会。
“人家知、知道咱家什么情况嘛?”
“应该……知道吧?”
“就咱家这一亩三、三分地怎么容得下堂堂一个……大学生?”
徐华芳说:“别把每个人都想的那么物质,简单原生态的大学生有的是。”
“您就直接说您已经安排好了,让我去见、见人家一面不就结了?”绕这么大弯累不累?
“呃……可以这么说。”
“什么时候?”明朗问。
“你今天休息,那就定在今天晚上吧?行吗?”
明朗听出来了,老妈这已经是全部安排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