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瑾伸手就将秦瑜拉出院子。
“你放开我!”秦瑜不断的挣扎。
“看看!”顾瑾将她拉到院子外面一个制高点上。
说完,他坐在一边被雨水清洗过、有被太阳晾干的石头上。
雨后天晴的灵溪公社,碧空如洗,被夏末晚风吹得泛黄的葱茏绿树上,挂着晶莹水滴,眼前的山脉、石阶干干净净,对面天空上,挂着两道彩虹,橙黄红绿青蓝紫,美不胜收。
他们公社只要一下雨就变的很美,这点她知道。
顾瑾这是啥意思?
“骂吧。”顾瑾嘴里嚼着一根狗尾巴草,深邃眸子微眯,“心头不畅快,就骂出来。”
“爷从一开始没和你说实话。你有怨气,实属正常,想骂什么,就骂。我绝对不生气!”
“……”秦瑜冷了他一眼。“呵呵,谁敢骂你!”
话这说,可之前鼓了一肚子的气,瞬间舒畅了不少。
“没事。有气就出!”顾瑾鼓励秦瑜。
“你这,听起来,还蛮大度的。”
“嗯。”顾瑾毫不谦虚的应道,“不用顾忌我。”
呵呵,不顾忌他,然后他真生气了,将仇攒着,以后在秋后算账,她才不傻,为自己以后结仇。
“你若觉得,我在这不方便。那我回屋子。”顾瑾站起来,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说走就走,真进了屋子。
“……”秦瑜。愤怒坐在顾瑾刚做过的石头上,抬眸远望。
灵溪河犹如一条飘带蜿蜒在公社中央,河畔两岸是绿油油的晚稻禾苗,满山的树木葱茏,绿茵茵的河面,让整个公社看起来格外明净清新。
眼睛微微一眯,她感觉自己可以看到对面山脉上一株一株耸立的大树。
看了好一会儿,秦瑜感觉自己肚子里的怨气也不见了。
天这么蓝,树这么青,水这么青蓝,当眼睛里都是大山大海的时候,这点小事好似变得格外不值得一提。
再想想。
顾瑾这爷,调子高,冷傲桀骜,脾气来了,又冷有硬。
可他对李卫民、梁军这些兄弟却是没得说,他们需要什么,他从不吝啬,特别义气。
梁军没钱结婚,砌房子,都是他借的。反之,他若不是爷,没这本事和家当,梁军要钱的时候,他哪里帮得起忙?
他若是没钱,家里真需要开销的时候,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借给她?这段时间阿娘和阿奶脸上看起来明显有肉,不那么骨瘦嶙峋。
不得不说,雄厚的经济基础真是生活的基础保障。
他在,她有生意。
他没来,她这生意估计也会被邓章搅和。
这样算下来,还是顾爷好。
可是心头依然很不平……还是骂他一顿吧。
秦瑜站起来,冲着大山大叫,“啊!!”
所有怒气吼出去之后,她双手叉腰,用婉转的音调,大喊起来,“顾瑾,%%……&**(*%……%……&*%¥……####!”
足足吼了三分钟,该骂的骂完,该说的说完。
吼完之后,她感觉自己终于舒畅了。
深呼一口气,脸上都是释怀后神情了。
“终于骂畅快了。”顾瑾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秦瑜冷不丁下一跳,转眼就看到顾瑾斜靠在院子门框上,嘴角微勾,笑着问道。
看看这虚伪的人,前几分钟说,随便她骂,他不听不恼!
这会他却站在她身后看她骂人!
幸好她没上他道,骂的不是普通话,不是灵溪公社方言,而是意大利语!
上辈子她去意大利进修一段时间,也去那边支援了一段时间,学了不少意大利语。
“没有,刚看了一下公社的风景。我想明白了,我这生意,多亏了你。要不是你照拂,我这也赚不到钱。你的出现,让我秦瑜格外荣幸。”
反正刚要骂他的话,也骂了。
此刻秦瑜心情不错,眨巴眨巴眼睛和他认真道。
“而且,我怎么是在骂人?我是在唱歌,这是一首外国歌,我在公社听广播的时候听到的,只是歌词比较激烈。”秦瑜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顾瑾眸子犹如一般锋利的剑,嘴角掩不住笑意的道,“你说的是意大利语,大概意思是,顾瑾你这个王八蛋,投机倒把的可恶头子,骗老娘好惨,老娘骂你十八代祖宗。特么真是操!”
“……”秦瑜脸的色彩轮换,青红黄绿紫。
整个人处于深深震撼中!
顾瑾竟然也懂意大利语。
还翻译得这么准确!
“话说,你说操,是要操谁?我吗?”顾瑾嚼了嚼嘴里狗尾巴草根,满脸坏笑,低沉嗓音带着暗哑、一脸期待的问道。
秦瑜感觉自己头皮发麻。
“想要什么姿势?”顾瑾问得一脸认真。
“顾瑾,你能不能给我正经点?”秦瑜气鼓鼓,恼火的问道。
顾瑾笑意起来,道,“自己看。内容这么简单,重点自己找!”
“……”秦瑜一脸莫名奇妙。
刚说要教她的人是他,现在说不教的人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