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公主能看看他画的画,能称赞他的画。
公主表示,你哪位?
穆鸿珏眼睛都不抬,只一味盯着容文清,轻声“嗯”了一声,算是听到了。
徐然脸上一阵尴尬,他看着自己的画,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是哪里不对呢?
他仔细看着自己的画,怎么也分辨不出其中的违和感来自哪里。
直到苏柏霖上前欣赏,不经意说出的一句话,点醒了他。
“徐兄,为何公主的眼睛是看向左边的?身体也是倾向左边,看上去好别扭啊。”
是的!这四十多分钟,穆鸿珏的目光一直在容文清身上,甚至眼神也只在她身上!
徐然脸色一阵青白,他总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看着画中穆鸿珏美丽的眼睛,一时徐然竟有些分不出,究竟是他心存爱慕,才让这双眼睛满是温柔,还是这双眼睛中,本就承载了无限缱绻。
“徐兄,你还没有赋诗,怎么能说画完了呢?”苏柏霖看了半天,这画确实很是写实,看着就好像穆鸿珏站在他面前一样,只是左上角是一片空白,并没有诗作留下。
“苏兄,徐公子擅画不擅诗,你让他写诗,岂不是难为他?”秦翔上前,恬不知耻的说道:“再说了,毕竟还是苏兄你在挑战容案首,自然还是你来写诗比较名正言顺。”
这人简直太不要脸!
如果苏柏霖在上面写诗,那岂不是变成苏柏霖与徐然一同对抗容文清?这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很多人心中暗骂两句,脸上却满是笑意,半点愤恨都没有表现出来。
还是那句话,人都是趋利避害十分现实的。一边是秦家嫡子,一边只是个家世平凡的女子,即便容文清才华艳艳,又能如何?
没有力量在手的才子,只是个穷秀才!
苏柏霖不想与秦翔同流合污,然而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他是不做也要做!已经由不得他了!
既然必须要做,那就做到最好!
如果他与徐兄同手联合,还比不上容文清,那策论也不必比了,直接认输还不算太丢脸!
苏柏霖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果断下笔,写下一首赞扬穆鸿珏容颜的诗句。
“天下之佳人,莫若穆国。佳人之绝色,莫若穆国之公主。公主之色,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眼若繁星,其貌,天下绝也。”
显然,苏柏霖对于写人物的美丽没有多大的热情,即便他已经很努力,这一首词也只是算勉强入耳,配上徐然写实的画风,倒是意外出色。
其中对于穆鸿珏美貌的形容之词,倒是经典。
“好!好!好!”秦翔也看不出好坏来,他只是认为,徐然和苏柏霖同时出马,这幅画一定是特别好的!
他这次并没有得到众人关爱智障的眼神,因为他说的很多,这幅画确实精彩。
徐然算得上尽得家学,这一幅画,完美的将穆鸿珏的模样画出,还好这画并不是等身,不然真的要以为是穆鸿珏亲临。
穆鸿珏也看见那副画,确实不错,这次徐然算得上是超水平发挥,比他以往任何画都好。
但是穆鸿珏一点儿也不担心,她相信容文清,因为容文清给她画的那幅画,丝毫不比这副差。
那只是容文清随手一画,如今她认认真真的画,肯定会画的更美。
半个时辰将近时,容文清才落笔,她在纸上写完最后一个字,拿出自己的印章印下痕迹后,站在她身边的侍女将那副画拿起,呈给穆鸿珏。
这是穆鸿珏特意吩咐的,她想要第一眼看见容文清的画。
“这是……”看到那副画的一瞬间,穆鸿珏陡然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惊喜之色。“伯瑜,这是我?”
是什么样的画,让穆鸿珏如此惊喜?
徐然那样真实的画,穆鸿珏的态度都非常冷淡,连眼睛都不抬,面对容文清的画,穆鸿珏却表现的如此喜欢。
秦翔上前一步,“公主殿下,可否让臣等观赏容案首大作?”
穆鸿珏很是骄傲,她就知道,伯瑜没有问题的!
“拿去,小心些,千万不要损毁。”穆鸿珏要将画给对方,手伸到一半又后悔,“这画还是让侍女展示吧,秦公子身份不凡,这等下人的活,还是不要抢着做。”
拒绝!谁知道你会不会给我撕了。
秦翔被穆鸿珏挤兑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中怒火丛生,却也只能压下,还要乖乖的应声“是”。
“天啊!这是一幅画?”
“这是工笔画吧?还是长公主殿下,怎么竟然……”
“徐然这次算是输了,如此惊艳的一幅画,把他的画都比到尘埃里了。”
“是啊!”
徐然在看到那副画的时候,身体就像被雷击中一般猛然一颤,然后掩面行礼,转身就走。
在工笔画上输掉,他愧对徐家威名!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玉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 会向瑶台月下逢。”苏柏霖将画上的诗词念出,这诗和容文清的画,简直是绝配。
那画上的穆鸿珏,出尘的美丽,不就是在瑶山上的仙子吗?
这一局,又是输得彻底。
第25章 女子干政
苏柏霖认为自己的诗输给了容文清,徐然则认为自己在画艺上并不输给容文清,而是在意境上输得彻底。
工笔画以写实著称,可他输就输在,太过写实。
容文清画出的画,看上去很是逼真,可其内容却毫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