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二爷也出人意料的配合,晚上专心吸食灵气,白天安静的待在房间,两手撑在大腿上,闭目,端端正正的坐在床檐旁,一直到夜幕降临才去后院,偶尔楚韵儿过来,他才会睁眼,蓝色双眸中看不出一丝波澜。还有一点让楚韵儿疑惑不解的是,自从凌初云等人来了后,二爷再没送东西给楚韵儿,二爷能有这样的觉悟,让楚韵儿心里暗暗高兴,能警觉身边的危险,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证明二爷也不是全无脑子,知道想事情就好。
大雪早已融化,天气晴朗,白天太阳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半夜时分,银盘似的圆月才终于羞羞答答从云层中露面,冬天就要逝去,天气也越来越暖和,晚间再也听不到树林在风中怒吼的声音。
乐倾城很有雅兴的依在回廊壁上吹着一首楚韵儿从没听过的曲子,一向玩世不恭的笑脸今天愁眉锁眼,曲声悠扬、曲调恬静而委婉,带着一股浓浓的哀愁之意,几次让楚韵儿潸然泪下。
他们已经在这儿逗留了二十余天,除夕就要来临,所以决定三天后就要离开了,楚韵儿拒绝了他们的强烈邀请,决定暂时还留在这儿,三天后就又剩下楚韵儿一个人,叫她怎能不伤感,再加上还有乐倾城在这里不停的用笛声煽情,曲声悲伤、愁肠寸断似被丈夫抛弃的美丽少妇,忍住心里的不甘在风中独自衰泣。
“要不要试试,吹一首你们国家的曲子听听吧”一曲终了,乐倾城将玉笛递到发呆的楚韵儿跟前,刚才还闷闷不乐、伤春悲秋的脸现在眉飞色舞,还噙着一抺坏笑,这脸变得比天还快。
楚韵儿接过玉笛,带着鼻音道:“念你也算是我半个师傅,今日本姑娘就勉为其难的献上一曲吧”
乐倾城额然的睁大眼睛,嘴角抽搐,清亮透澈的桃花眼略带委屈地看向凌初云,好似有千言万语无法启齿。
凌初柔则崇拜的看向楚韵儿,学着她竖起了大拇指,也只有楚韵儿才能让表哥吃憋。凌初云依旧像个旁观者,一言不发,微笑的看着她们说笑。
悠扬的笛声再次响起,楚韵儿唯一会吹的就是这首但愿人长久,她喜欢这种简单不带任何浮华、平静中又透露出无尽思念的韵律,优美、低回的旋律好似山间清泉,缥缥缈缈、虚虚无无,却又能深入人心。
几人正听得如痴如醉之时,凌初云突然一声低吼:“韵儿,停”
笛声嘎然而止,众人不解的看向凌初云,只有乐倾城面上一片了然,他竖起食指放在唇边,轻轻的一声:“嘘”,楚韵儿和凌初柔立刻放低呼吸,屏息静气侧耳仔细倾听听暗夜中传来的阵阵怪声。
混乱、低沉的吼叫声伴随着刺耳的滋滋声透过厚重的木门,穿过漆黑的木屋,传进坐在后院中的众人耳里,红玉猛然缩进楚韵儿怀里,紧拽着楚韵儿的衣袖。
二爷本来背对着后门仰头望向天空,不知何时已转身,湛蓝色的双眸锐利如两柄寒光闪闪的利刃穿过后门直射向前门外的不速之客,面无表情的脸如北极冰川万里冰霜,周身的戾气正在不断上升。
“韵儿,阻止二爷,他这样会吸引更多不干净的东西,前院交给我们了,你们待在这里,不要开门,倾城?”凌初云慎重其事的交待完楚韵儿,喊了一声乐倾城更率先起身走出了回廊。
乐倾城也紧跟着起身,在楚韵儿还没反应过来时,“咻”的两声,两人便如两道幻影跃上屋顶,消失在了后院。
“哇噻”楚韵儿冲到院中,仰头寻向屋顶,哪里还能看到两人的身影,她学了这么久连屋檐都飞不上去,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凌初云的吩咐她可没忘记,先安抚二爷要紧,她站在二爷跟前,抓住二爷蠢蠢欲动的双手,边摇头边柔声道:“二爷,不要,不要……”
楚韵儿温柔的话语犹如天籁之音,唤醒了二爷已经迷失的意志,他低头,双眸中的火苗渐渐缩小,直至熄灭,浅蓝、平静如深海中的明珠,淡淡柔和的眸光静静凝视着楚韵儿如白瓷般的脸,迷恋的表情好似这世间万物都不曾入他的眼。
“咳咳……”凌初柔低咳两声,打断了面面相对的两人,戏谑道:“韵儿,我还在这儿呢,呵呵,你不是一直想见识一下我表哥的身手吗,我们去前面偷看去?”
楚韵儿也真想去前院看看自认天下无敌的乐倾城是如何精妙绝伦,大显身手,还有她很好奇,她在这里住了将近三个月了,到底是何方神圣半夜来访。
楚韵儿又安抚了一翻二爷,待二爷彻底平静下来,才急不可待的拉着凌初柔在黑暗中摸索着去了房间的窗口边,两人躲在窗口下,红玉窜上楚韵儿肩膀,透过打开一条缝儿的窗棂前院里激烈的打斗尽收眼底。
虽然曾经亲眼目睹过二爷的凶悍、恐怖,但眼前这五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面容狰狞似地狱里的魔鬼还是让楚韵儿吓得差点晕厥,青灰的脸上,双目发出莹绿色的幽光,深黑色嘴唇大张,獠牙尽现,发出阵阵刺耳的怪叫,唇边还沾染着干枯的血迹,其中有一个还满脸的白毛。空气中一股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随风飘向窗口,楚韵儿抚住鼻子皱着眉头,暗自庆幸还好二爷俊美非凡、讲究卫生,没有尸臭。
楚韵儿往凌初柔身边靠了靠,小声道:“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怕”
凌初柔得意的一笑,小声回道:“你是第一次见吸血的僵尸吧?别怕,有我哥和表哥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