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马疾驰,细封青狼无比的郁闷,流年不利,真的是流年不利,原本羌人八大部落,细封部临近大赵,一直生活的非常滋润,汉人羸弱,不时地打打草场,私下里和汉人做做交易,部落赚的盆满钵满,惹得其他的部落眼热得不得了。
可是自从野利元昊执掌野利部落以来,细封部落的好日子似乎到头了,随着野利部落的不断强大,羌人的大小部落,逐渐的雌伏在野利部落的淫威之下,当细封部落意识到危机的时候,已经晚了,野利部落已经统一了七部,再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只好乖乖的拜倒在野利人的脚下,现在,野利人开始筹划建国了,一旦国家建立,羌人将不再是松散的部落联盟,部落的自主性就会大大的降低,部落首领的权利,也会被很大的限制,草头王的日子到头了。
前些时候,被召唤到羌人的王庭,野利元昊已经透露出这个意思,尽管还是很客气,但是字里行间都透露着,要严格禁止部落自行行动,今年恐怕是自己劫掠汉人的最后一年了,这次的出征,是悄悄的进行的,没有征得野利元昊的同意。担心野利部落在后面搞事情,特意留下了心腹细封八斤坐镇老营,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真真的出事了,居然发生了上百个汉人奴隶逃亡,本来这事儿也没有多大,但是发生在这个当口,难免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丢了面子是小,一旦牵涉到擅自出兵的事情,追究起来,怕是会有些麻烦。
更可气的是细封八斤这个混蛋,平时看起来有模有样的,偏偏在这件事情上犯了糊涂。奴隶逃跑,早早的追上,抓回去也就罢了,再不济,把那群贱人都杀了也好,可他偏偏选择了尾随着汉人奴隶南下。这个混蛋的心思他是知道的,无碍乎是想满足一下劫掠的**,玩心太重,玩来玩去,却是把自己玩死了。
刚刚听到战败的族人说,细封八斤的百人队被汉人完败,细封青狼真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汉人?不是一直都是像绵羊一样等着他们去收割的吗?什么时候这些羊长出了尖牙利爪,反过来对狼耍起了威风?
随后陆陆续续赶来的部众让他确信了,他眼里的羊的确是长出了锋利的牙齿,这次,这个脸可是丢大了,他仿佛看见了其他部落首领嘲笑的臭脸,看见他们指着他的鼻子说:“细封,是不是这些年,汉人的娘们让你的腰变软了,还能骑马?还能挥刀吗?”他必须找回这个场子,他必须用汉人的鲜血来洗刷耻辱。
于是他尽起人马,带着千余名部落勇士,把劫掠的事情暂时放在一边,毫不迟疑的追了过来。
雾逐渐的散了,马蹄踏在枯黄的野草上,野利元昊说了,他已经和大赵私下里达成协议,明年,这里就归属大炎帝国了,明年羌人将会在这里放牧,明年,这里将不会再有汉人的存在,即使有,也将是羌人的奴隶,最后一年了,不想出了这等事情,细封青狼感觉到像吃了一只苍蝇一样难受,还让不让人好好的抢劫了。
前面就要到山脚下了,隐约可以看见山坡上有人影晃动,这群不知死活的汉人,居然没有跑,这样更好,让他们见识见识细封部落的厉害,一磕马镫,座下神骏的花斑豹加快了速度,他身后的羌人也纷纷加快速度,向着山坡上冲刺过来。
细封青狼坐下的花斑豹本是草原上的一匹野马王,被细封部落捕获,送给首领,细封青狼调教了好一阵子才折服。神骏异常,与细封头领配合了十余年,他非常熟悉主人的秉性,感觉到主人浓厚的战意,它亮开四蹄,兴奋的向前冲着。忽然,它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猛地纵身跃起,险险的躲过了脚下一道隐藏在草丛中的的绳索,接着再次跃起,又一道绳索被躲过,速度不觉慢了下来。
其他羌人的坐骑可没有花斑豹这样的神骏,一个不留神,接连被绊马索绊倒,人仰马翻的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后面的队友已然冲到,飞奔的战马收持不住,或是踩到了前面的骑士,或是绊倒在前面倒地的马上,一时间乱作一团。
不曾想遭受埋伏,细封青狼只好停了下来,吆喝着整理着队伍,乱糟糟的羌人刚刚稍事平静,飕飕的破风声从山坡上响起,一支支的利剑从山坡上倾泻而下。
羌人们又被打了个措不及防,一边拉起战马,一边挥舞钢刀拨打着迎面飞来的箭支,等到重新排好队列,已经有近百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对于久经沙场的羌人来说,对面射来的稀稀落落羽箭,威胁并不大,重新列好阵势后,大部分的箭羽都被拨打到一边,又有几个羌兵在同伴的掩护下,砍断了草丛中的绳索。细封青狼一举手中的钢刀,带领着部众,向着山坡再次冲了过来。
对面似乎也看到了箭支起不到多大的作用,停止了放箭,没了动静,“这群卑劣的汉人要逃!”这个念头在细封青狼的脑海中划过,他像是一只被挑逗起**的夜猫,嘶叫着加快了速度。
路面开始缓慢的上升,羌人的马速不减,忽然间,一根根的树干,从山坡上滚落下来,相互碰撞着弹起,三两个人合抱粗的树干,带着风声,向着疾驰前进的羌人砸了下去。
羌人骑兵再一次遭受了惨重的打击。细封白刚刚成年,今年满十六岁了,以前每次看着族里的大人们去打草场,带回精美的汉人衣服,赶着长长的奴隶队伍,他的心中总是充满着期盼,盼着成人的那一天,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