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我睡觉这会儿李苍蓝和李大刚一家经历了什么样的互动,又对昏睡不醒的李大刚做出了什么样的推测,竟然真的决定去会会那鬼神崔判官!
看着李苍蓝一脸庄严肃穆,敢与一切恶势力作斗争的模样,我就苦笑不得,关键那鬼差哥仨儿忙活自己的,压根没正眼看她,她也没正眼看那哥仨,大家互不相干。
中午,李大刚他妈把李大刚身体擦洗了两遍,然后唉声叹气的热了一桌子剩菜,一家人连带着我和李苍蓝囫囵的吃了一顿饭,席间李文问我什么时候回家。
我郑重其事道:“大刚出了这种事,作为朋友,我有义不容辞前去帮忙的责任,办完这件事我就回家。”
李文夫妻惊道:“这哪行?你这两天已经够忙活了,还是不要掺和这种事了。”
我不容拒绝道:“我必须去看看,人多力量大嘛!”
李苍蓝这时瞥了我一眼,道:“陈施主去也好,他火气大,到时候可以帮帮忙。”
李文一家推脱不掉,感激不尽。
于是今晚的冒险三人组就这么定了下来。
下午李苍蓝和李文提着酒菜去了崔判官庙,回来后李苍蓝进了房间盘膝打坐,似乎为了养精蓄锐,而我和李文加上另外两个过来窜门的汉子一起玩起了斗地主,打两毛的,李大刚他妈和姐姐在喂……羊。
“三带一。”
我边打牌边看了眼羊群和李苍蓝,心里感觉怪怪的,这李苍蓝为什么不和李文一家说明,这些羊是怎么来的?她多少有些道行,为什么对李大刚身边的三个鬼差无动于衷?
难道……她在打什么算盘?
“哎哎!小伙子给钱。”
“快点,一共一块二。”
我这一分心,根本不记得打了什么牌,对面两个叼毛腆着脸伸手要钱。
“呐呐呐!这里是一块五不用找了,有钱任性。”我没好气的掏出两枚硬币扔了过去。
喂好羊的李大刚姐姐、妹子、媳妇儿,还有过来窜门的几个小婶子、大媳妇做为观众,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笑的前俯后仰。
“哈哈哈,小陈打牌太次了。”
“是啊是啊,这小伙子打牌太烂了,我明明看见他手里有个炸,竟然不要!”
“一会儿输了两块多咯!”
……
我一头黑线,抬头看看西斜的太阳,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嘛,跑老山里和人打牌来了。lt;gt;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天就黑了,李大刚一家再也笑不出来,吃饭时拿筷子手都是抖的。
我盯着李苍蓝看了几次,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
晚上九点多的样子,李苍蓝、我、李文,三个人赶着羊群前往崔判官庙。
把羊群赶去,是我的主意,李文一家心神不宁,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细节,而李苍蓝老神在在,一言不发。
很快到了崔判官庙,把羊群赶在庙后的院子中,三个人来到前面大殿。
殿中的神像下画了个圈圈,圈圈中放着一桌子酒菜,周围点上了九根蜡烛,这种做法和纯一道长一模一样。
我看了眼坐在酒桌旁的李苍蓝,不知道那纯一道长也是清源派,还是干脆这李苍蓝萧规曹随。
李苍蓝坐着,我和李文自然只能站着了,总不能搞个三缺一吧。
没人说话,整个崔判庙静悄悄的。
越是临近凌晨李文身体抖的越是厉害,他这时看了我一眼,小声问道:“小陈,你不怕吗?”
我道:“怕什么?”
李文道:“鬼啊?”
我道:“这个……不太怕,崔判官是官,和地痞不太一样。”
李文瞪大眼睛道:“什么官,什么地痞?”
我给他分析道:“你看,这一般的鬼吧,它喜欢祸害人,而且毫无理由,跟痞子似的,而官不一样,他要脸,多少得讲点道理。”
李文点点头:“听你这么一分析,还挺有道理的,不过我觉得崔判官不太讲道理。”
我道:“人家有理啊,你家大刚不是先惹的人家吗?”
李文叹口气道:“那也不能逮到理把子就往死里整吧?要说这些做官的就没一个是好东西,就说咱们村村长吧,他是怎么当上村长的?家里兄弟多呗,谁不服揍谁。”
我道:“谁说不是呢,俺们村那老村长也是这样,家里小弟们多,干架都一块上,大伙都怕他们家,但是追根究底,这不是他们能当上村长的真正理由。lt;gt;”
李文道:“那是什么?”
我道:“这叫以民治民,啥意思呢,也就是说,在上层人眼里,普通老百姓普遍文化低,粗鲁,不讲理,派遣有文化的人前来管理,是行不通的,怎么办呢?那就降服一些痞子流氓,让他们来管,不服就动手,有威慑力,这叫高压管束,套路来着,城管为什么那么嚣张?知道不?那是被人放纵的。”
李文听的点头不迭,道:“对了,城管是什么?”
“呃……”
我愣了一下,郁闷道:“你有没有听出我说的重点,别管城管是干嘛的,总之是这么个道理。”
李文抬杠道:“你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能明白道理?”
我道:“你不是教书的吗?不关注外面的事情?”
李文道:“多少年没教了,早忘了。”
我道:“你家不是卖山核桃吗?改天你去县城路边卖,揍你的那群人救是。”
“唉!”李文重重的叹了口气,也不知他叹个什么劲。
就在这时小土狗从外面晃晃悠悠的跑了进来,我一